在9月24號、25號,由台灣研究基金會在國家圖書館舉辦的「總統直選與民主台灣研討會」,討論從1996年起的總統直選後,台灣民主政治的演變。會議中主要聚焦在「統獨議題」、「兩岸關係」與「憲政體制」的議題上。
統獨議題部分,在1996年總統直選時,最大的爭議點就在於由象徵大中國選區的國民大會所代表的選舉權,交由在「自由地區」的台、彭、金、馬人民,遭人質疑有台灣獨立之疑。連藉由總統直選的前總統馬英九在當時都反對總統由人民直選。
英德政府支持「台獨」還是「華獨」?
研討會中,陳水扁競選總部執行總幹事、前國安會秘書長的邱義仁在場即指出:「蔡英文詮釋台灣就是中華民國」的見解,加上近期新科行政院長賴清德在總質詢時說:「我是主張台灣獨立的政治工作者,也是務實的台獨主義者」、「我們已經是主權獨立國家,名字叫中華民國,不會另行宣布台灣獨立。」
其實可以明顯看出,這類的獨立在學理上是被歸類為「華獨」,即是「中華民國=台灣」,中華民國領土就是台澎金馬等思想,所以賴清德才會說台灣已經是主權獨立的國家,只是國號叫中華民國。中華民國確實是已經或曾經被國際所承認的國家,所以賴清德也補充,不會宣布台灣獨立,這與過去「台獨」推翻中華民國來建立台灣民主共和國的立場不同。
承蔡英文與賴清德其實在獨派的光譜上是「華獨」,蔡、賴這樣的說法或許有執政上的考量,畢竟現在的職位是代表全體百姓、而非政黨。而中華民國體制下的見解(先不論有沒有包含大陸地區)也較符合民調多數人較認同維持現狀的政治情感。
九二共識是為民進黨設計?
「兩岸關係」部分,由前國安會秘書長蘇起、陳忠信兩位重量級人物主講,而蘇起更是「九二共識」一詞的發明始祖。蘇起表示:「我創造的九二共識對兩岸關係有幫助,是國共之間互信的名詞象徵,都是階段性的。」、「當年我設計九二共識本來是為民進黨設計的,因為九二共識是模糊的名詞,說不定可以把yes、no都包在裡面,就過關了,沒想到最後是共產黨喜歡、民進黨不喜歡。」
九二共識一詞沿用至今也超過二十年載,也是我國人民從來都不陌生的名詞,其實這個名詞的背後,就是「一個中國」的概念,只是國民黨自己在後面多了「各自表述」的解釋,而中共不明示反對。
兩岸關係是台灣獨有的、在內政、外交以外需面對的領域,也是每個執政黨必須處理的燙手山芋,它能載舟也能覆舟,國民黨的八年就是最好的例子。在抽象的兩岸關係中,蔡政府試圖建立自己的解釋權,如過去的「一中憲法」也是以靠近九二共識內涵的解釋試圖來讓中共買單,但想當然爾,目前觀察下來都是徒勞。
江宜樺承認部長較親總統
「憲政體制」部分,前行政院長江宜樺的主講,透露出現狀的各種弊端,在演說前他特別強調接下來所敘述的內容是他觀察這近二十年來的發展,深怕被誤會在抱怨自己擔任行政院長時與總統馬英九之間的關係。
江宜樺指出,在行政權上,行政院長與總統都是行政最高長官,外界認為「國防、外交、兩岸」是總統的職權,但事實上都是行政院長須回答立委的職責範圍。
在人事任命部分,也指出雖然行政院長有提名權,惟任命權依舊是總統身上,演變出各部會首長往往是總統在競選時期的政策小組成員,部長跟總統的關係,往往比院長來的親近,使院長帶領的團隊,卻是院長跟部長之間有所隔閡。
憲政亂象如何改革?
這些現象都跟現今憲政體制有關,阿扁在會議中讀稿甚至是以:「烏魯木齊制」來形容(烏魯木齊以台語發音近似隨意亂拼湊之意)。無獨有偶,在24日的民進黨全代會中,蔡英文主席拋出憲政改革的議題,且昨日又有41立委連署總統制提案,已達修憲的提案門檻!讓近二十年被學者詬病、吵了又吵的憲政體制,再次又浮上檯面。
筆者認為,現狀的「半總統制」就是在過去修憲的過程各取其特色而成的怪異拼湊制度。總統制在美國很成功,然在中南美洲的總統制卻形成很多獨裁總統問題。內閣制被法國第四共和鄙棄,而衍伸出雙首長制的第五共和。
在台灣二十年已經習慣能直選總統,該如何調整,仍必須兼顧我國特有的發展,而行政機關更肩負說明各種體制的優缺。在第七次修憲之後,目前修憲難易度相當高,該怎麼樣進行修正,執政與在野黨必須屏除過去修憲的政治利益盤算,為了我國將來憲政穩定發展,朝野黨派們好好籌劃。
結論:仍須深化民主鞏固
筆者身為第一線的工作人員,有幸參與這場有「史上最狂研討會」之稱的講座,聆聽藍綠政治前朝政務官們所述,彷彿親自經歷了台灣政治發展近二十年的光彩,每一步無非都是前人所付實踐的成果。
二十年載,四位民選總統、三次政黨輪替、兩次的國民黨與民進黨完全執政。這二十年的發展,從民主化至今,台灣還算是相當年輕的民主國家,未來的發展仍有賴執政黨與在野黨先進,再下一個十年為目標,以台灣人民福祉為最大利益,深化台灣民主鞏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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