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按:台灣首部大河劇—斯卡羅掀起風潮,本劇以羅妹號歷史事件,描繪台灣早期移民社會的樣貌,劇中的英籍探險家必麒麟乃是真有其人,更著有《歷險福爾摩沙》一書。該書記載「(清廷)軍隊繼續南下,在瑯嶠郊外紮營。那些士兵們自然又打劫附近民家」。
據必麒麟(William Alexander Pickering)的《歷險福爾摩沙》記載,羅妹號事件發生後,瑯嶠「番界」的漢人居民聽聞清軍將發動「討伐」,隨即大受驚嚇,居民的說法如下:
「我們不希望受到官員的統治,至於那些清兵,你可知道他們是什麼?那些人比蝗蟲還可怕!好好侍候那些清兵,他們會順手拿東西;如果不給,清兵便擄掠婦女,或殺死我們。他們絕對沒有能耐對抗野蠻人的,終究會戰敗逃亡,到那時候,野蠻人反過頭來找我們這些留辮子的人報復,阻斷灌溉水源,侵擾村莊,弄得大家寢食難安。」(頁203)
用詞讓人不快尚請包涵,原文如此。
等到清軍出兵之後,必麒麟的記錄則是:「軍隊繼續南下,在瑯嶠郊外紮營。那些士兵們自然又打劫附近民家」(頁205),彷彿這就是駐臺清軍的日常。哪一方相對文明?哪一方相對野蠻?還真難說得很。
當然,必麒麟未必是位充分客觀的記錄者,但在James Horn(英國人,受羅妹號船長夫人親友的委託,前往瑯嶠尋找遺骸)的記述中,對於「番界漢人」也有這樣的形容:
「這些漢人生活安定(每年只需繳租金給頭目),清廷出兵的話,只糟蹋農作物,並未能真正制裁野蠻人」(轉引自《歷險福爾摩沙》譯本,頁196)
以上這些描述,讓我想起《漢書》形容漢代有些人寧可到匈奴領地居住:「邊人奴婢愁苦,欲亡者多,曰『聞匈奴中樂,無奈候望急何』」。由此觀之,當時「番界漢人」與清國官府的關係如何,亦可略見一斑。
註:以上引用之《歷險福爾摩沙》(Pioneering in Formosa)為陳逸君譯,原民文化1999年版。
本文轉載自一個律師的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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