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人生,許多人是茫然無措的;對於未來,大部分的人感到恐懼和未知。假若,能夠找到一條「奉行一生的道路」,並且持續下去,更加顯得「可貴」與「難得」!然而,要找到「奉行一生的道路」,談何容易?尤其,又在30歲以下的年紀,對於現代人來說,極其困難……
不過,卻有兩位開拓蠻荒的哲人醫者,「聽從內心的聲音」、「遵從信仰的力量」,披荊斬棘,為人類作出最偉大的貢獻!或許,隨著時間,人們會慢慢淡忘他們的足跡;漸漸忘卻他們的堅持。但,透過文字紀錄,我們能在細碎的「生命片段」中,一點一滴地「拾回」些什麼?「發現」些什麼?
1861年,是馬雅各的生命轉捩點。這一年,他在英國伯明罕General Hospital醫院擔任住院醫生。而在一次教會聚會中,遇到從中國廈門回國的杜嘉德牧師。年僅27歲的馬雅各,在聽聞美麗之島(Formosa)的名字後,忽然湧上一股「飛奔而去」的嚮往!不知是否是葡萄牙人所留下的美麗之島(Formosa)之名,讓人神往;也可能是一股神祕的力量召喚著少年馬雅各內心的歸屬!於是,他神奇地落腳在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上頭。
開拓蠻荒的草創期,可不是如此順利。馬雅各在府城看西街的布道所,遭遇了重大的「打擊」和「重傷」。在文化衝擊之下,引發了「看西街大暴動」(受挑撥的民眾攻擊醫館和教會人士)!這讓馬雅各不得不轉移陣地,但他卻未曾感到「挫敗」與「退卻」。照理來說,被視為「惡靈」的誤會心境,會讓人們喪失勇氣與自怨自艾。不過,馬雅各卻是越挫越勇,終至殺出一條血路來。
我想,其中的轉折點在1865年11月末或12月初。因為英國商人必麒麟的出現,帶領馬雅各進入旗山附近的木柵、拔馬和台南附近的玉井、左鎮、崗仔林等平埔族地區,幫助了眾多貧病的居民,並設立教會,而大受歡迎!最終,反轉了「不被認同」、「視之為妖魔」的質疑和謠言。馬雅各的仁心仁術,遠近馳名,慢慢收服了台灣人「傑傲」的心。想必,這一路支撐他的,或許就是「信仰的力量」吧!每當讀到這個篇章之時,總讓人豎然起敬……
馬雅各對台灣的愛,可以從許多「身體力行」中被看見!例如:他反對當時英國販售鴉片,每當看到吸食鴉片者瘦弱無神的面孔,就十分心痛。這是馬雅各身為一位「醫者」與「人道主義者」的良心。還有,他親自學習台語和平埔語,並且編纂成「台羅字典」,甚至開辦了台灣第一份報紙《台灣府城教會報》(即今之《教會公報》),傳授了更多知識與真理予民眾。顯見,醫者並非只在「醫術」上鑽研,對於「文化」和「社會」也盡足了心力與功夫。
神奇的是,近乎雷同的生命轉折,在史懷哲身上毅然。1904年,是史懷哲找到「奉行一生的道路」之時。那年,29歲的他,在偶然讀到一篇關於非洲地區民生疾苦的報導。這篇文章這樣寫著:「在黑暗的非洲叢林中,急切需要醫療工作者來治癒身體的疾患;還有傳教士,來給予這兒的人們真理和知識……」讀到這裡,史懷哲如獲至寶,因為他曾在21歲那一年,許了個願望,在30歲以後就可以進入一個服務的方向,把個人奉獻給全人類!就這樣,史懷哲進入了醫學院,開啟了8年的學醫之路,最終在非洲52年。
不過,史懷哲與馬雅各不同的地方在於,他放棄了原初已富盛名的傳教、教書與音樂,毅然決然地投身入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甚至,這讓他的老師,管風琴巨擘魏多,非常不諒解。想想史懷哲當時已是歐洲首屈一指的「音樂家」。此刻,居然要離開「文明」,投身「蠻荒」之中,這是多麼讓人「費解」又不能「諒解」的事情呀!然而,以一位奉行「信仰」的神學家來說,史懷哲正是實實在在地「實踐」他對生命的「愛」。
在非洲叢林裡頭,史懷哲和馬雅各一樣,在酷熱的天氣中幹活;在昆蟲、巨獸的威脅下求生;在挑戰和困頓裡頭掙扎,並且連結起自身跟環境與他人間的連結,而留下最可佩的「精神價值」!史懷哲是神學家、牧師、哲學家、音樂家、作家和醫生。他的生活信念深受基督大愛的感化。獲得諾貝爾和平獎時,記者問他:「什麼才是有價值、有意義的人生?」史懷哲說:「有工作可做,有對象可愛,有希望可想。」回顧,史懷哲的這一連串看似戲劇化的過程,其蘊含著思想與價值的摸索歷程。或許,現代的文明人,當前仍側身在被狹隘的職業上的工作封閉住。但,史懷哲獨特的驅動力在於,他深刻地體驗到對這個時代的命運以及人類的憂慮。其稱之為「恩寵」,卻也警醒著世人……
從馬雅各到史懷哲,看這些用信仰開拓蠻荒的哲人醫者們,可以發現:「信仰的背後,是個人的實踐與精神價值!後人因為緬懷他們的無私與愛,進而傳承這份薪火,也期盼藉由行動,繼續傳遞感動與良知。今日,馬雅各所留下來的新樓醫院和史懷哲所羈絆的非洲蘭巴倫的史懷哲紀念醫院,皆是給這片他們所駐足的土地,最棒的禮物,更促成文明的推進!」馬雅各和史懷哲的精神留予我們無限的景仰與敬佩。藉此文,喚醒曾經被遺忘的過去,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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